我們無法不在乎世界的眼光,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要比較在乎誰的眼光。既然要有大小眼,那就選擇「以愛為名」、「自利利他」的大小眼吧!
今天我就是想要寫篇網誌,但是我提不起勁,不知道要寫什麼。剛看了《【回憶殺】張碧晨四強成長之路 看完你會更愛她》,那個時候張碧晨去韓國當練習生過了一段苦日子,她爸為了讓她留在中國發展,不要回韓國,所以在這樣的契機之下,她報名了中國好聲音。
其實人還在國外的我,時不時的,一直都會發現,回台灣的路讓我畏懼。之前一直都覺得想要逃出台灣,但是張碧晨的故事似乎在鼓勵現在的我:「現在回去正是時候!」我其實也很渴望可以與發掘我光芒的導師相遇,然後把我打造成一顆在我想要發光的舞台上的明日之星。
雖然從12歲青春期開始就看了很多網路愛情小說、言情小說,但其實在我這輩子的體會中,最動人的從來就不是愛情,世俗的愛情始終還是來來去去,可能因為我是高敏感族,那並不是一個我覺得最舒適自在的狀態。而且常常在感情裡、在家庭裡、在工作裡,我覺得我需要一直假裝,這點經常讓我覺得:「真的好累!好累好累!好疲憊!我,真的累了!」
但是,在開悟的師父面前就不同了!根本不需要裝,要裝反而是多餘的!其實我2015年從美國打工回到台灣,內心充滿渴望,開始飢渴似的閱讀《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》,作者尤迦南達遇到了很多功力高深,對他也有幫助的瑜伽行者,但是他們都不是他的師父,一直到他去了一個道場,這段體驗也是很落魄,他被排擠。在一片迷茫之際,在一次去市場的路途中,他的師父──聖尤地斯瓦爾終於來找他了!2018年除夕跟家人一起去法鼓山除夕撞鐘,參加除夕法會,跟著大家一起唱梵唄的時候,我的眼前閃過了聖尤地斯瓦爾跟尤迦南達相遇的畫面。我不知道的是,就在那一年,我即將和師父有更進一步的接觸!
其實,我從2016年開始就參加法鼓山的青年卓越禪修營,會開始走上禪修的路,也是因為《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》裡有句話說:「要一直禪定,無盡的苦不會再折磨你。」我一直把這句話謹記在心,因為一直覺得內心很苦,順境逆境都苦。所以當聽到聖嚴師父說「高興也是煩惱」的時候,我覺得切中要害!剛開始學禪修,我平常不會打坐,因為我恨腿痛!小時候就是因為覺得劈腿好痛而放棄芭蕾,就是意志力非常不堅定、很容易放棄的類型。從小到大,我放棄的才藝實在是太多了!
我姊就是很愛跳芭蕾,不只劈腿劈得下去,還常常隨舞團出去表演,我跟媽媽會在台下觀賞,當觀眾。我媽從國中就一直畫畫,畫到現在六十多歲了,雕塑拿去比賽入選,然後現在畫作還經常加入某個畫展,在公開空間展覽。那我呢?心中一直有種很深的茫然。我在生活中一直體驗到的挫敗感,就是「那都是很好很好的,可是我偏偏不喜歡」。常常聽別人說什麼好,自己也去體驗,但是心騙不了人,內心真的沒有共鳴。小時候看著姊姊在世界地圖上寫的「travel is the best teacher(旅行是最好的老師)」,也許吧,但我真的不喜歡旅行,我反倒覺得繼程師父開示對旅行的形容,他說那是「高級逃難」!非常認同!
還有今年出國前,姊姊說出國打工明明就很爽(她一直都是「台灣是鬼島」路線),但對去過非洲賴索托的我來說,台灣也有寶島的一面!一聽到她的這句「明明就很爽」,我哪還有置喙的餘地?自動噤聲閉嘴,因為很明顯的我並不這麼認為,但再講下去就是要吵架的tempo了。所以說實話,如果不是因為「家人」的角色關係,我也覺得我跟我姊是很難當朋友的類型。
還有我真的覺得我姊很有毅力,願意去農場,我才做了三個月我就決定不要在這個國家待第二年了!在這個國家定居的表妹跟我說:「我一開始也是很辛苦,我也是花了三年才開始過我想要的生活,但現在的工作也是很多很煩。」拜託,我沒有三年,我也不想要在這裡待三年。
反正這些內心真正的想法講出來,就好像變得我很嬌貴,嫌東嫌西。但我明明就可以為了許文龍的一句「在大自然裡,思想的層次比較高」,在黃石公園的登山步道,三個月爬321KM(200miles),所以2015年我也算見識到了自己的毅力,所以我一直都覺得我只是還沒遇見那個啟動我的開關而已。但反正,言而總之,日子久了,也就把真正的自己深埋心底,不見天日,讓她發霉。
但是因為質量守恆,生命自會找到出口,所以我就開始走入禪修了!因為禪修的時候禁語,很符合我平常「不說」的那種自暴自棄的態度,我會說很多話,也會讓大家覺得我很外向,也可以讓大家很期待我下一句話要講什麼,也可以讓大家覺得團體有我在,就不用怕沒話題,可以把氣氛炒得很熱,讓大家覺得很安心。這些都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能力,我自己也知道。但我自己內心真正的真心話,其實是很少說出來的。基本上根本是不說,因為根據以往的反應,沒人會喜歡真正的我,那就乾脆不要讓她粉墨登場好了!這一直是我生命當中很深的挫折,要如何把真正的我整合到我的日常生活裡?這一直是我努力的方向。但首先,我得先把她找回來,才能讓她上台,你說是吧?而我把她找回來的方法,如你所想──就是禪修!2019年報名的禪90,中間家人出國玩,還希望我能幫忙照顧小動物們,我拒絕了。這條路走了,就不回頭了!
哇!好厲害!打禪90!但那次禪90我沒有完成,我只有完成禪63,內情我就不贅述了,因為那不是本篇重點。時光帶我回到了2017年,因為失戀,再加上乾哥的邀請,他、他太太以及同事都要報名當年度舉辦的默照四十九。初生之犢不畏虎,我就進禪堂了。還記得吧?前面說過,我恨腿痛!平常根本不練習打坐,所以進禪堂就動來動去,吃足了苦頭!我是靠拜佛撐完的!但就在一陣混亂當中,我發現這麼「亂」的四十九,對我的生命還是產生了深遠的影響,我只知道很有效,但實際上有什麼效我也說不出來,我只知道我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很陌生。
重點是,在禪四十九裡面動來動去,我竟然就被法鼓山禪堂列為黑名單了!他們只讓我打初階禪七跟念佛禪七。其實還是很感恩啦,因為2018年受菩薩戒之前,法師力邀我去打念佛禪七,所以我菩薩戒就很攝受,但被禪堂擋內心自然是不舒服的。但至少這次四十九的體驗讓我有了風雨飄搖生信心的信心!所以帶著這樣的信心,再加上善知識的接引,17年年底我報名了波蘭的禪49,這個波蘭49對我來說就是人生很大的轉捩點。
因為報名費加機票都不便宜,在去之前,我看了電影《我和我的冠軍女兒》(推薦),為了練拳擊,女兒的頭髮要剪短。我也仿效了這樣的精神,把頭髮剪成長平頭,就是為了要完成這個49。我平常還是沒有練腿,因為我依舊還是痛恨腿痛!而且我打坐還會氣動!所以我其實一開始是很不舒服的,然後主七(開示者)兼小參(打坐期間供有疑問的禪眾諮詢的人)法師的(開悟的)繼程師父就循循善誘,一開始先是跟我開玩笑:「妳幾歲了?結婚了嗎?是不是沒人要?」後來我實在是太浮動毛躁,繼程師父先是告訴我:「報名費很貴哦!」(所以不要放棄),然後還跟我說:「來找師父聊聊天。」當然,後來我漸漸靜下來以後,他就不再跟我聊天,把我趕回去打坐了。
在波蘭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吧,我真的很恨腿痛,然後法鼓山的禪堂很大,所以都有空間可以拜佛。可是波蘭的空間就不同了,那只是跟藝術學院借的場地,光是走路,地板就會吱吱嘎響,所以為了不要干擾其他禪眾,我就在這裡「硬坐」。我在法鼓山的默照49也因為腿痛的問題請教果醒法師,他就跟我說:「妳就想如果盤腿,就不用槍斃了,妳是不是會覺得很開心?」老實說,這招對我實在是沒什麼用。在波蘭我也因為腿痛的問題去煩了繼程法師很多次,我問他:「要怎麼讓腿變簡單,可以盤好?」他還「下座」,教授我幾套瑜伽的伸展姿勢。還取笑我說我比他老,因為他腳底板對腳底板時,膝蓋可以著地,他說這個柔軟度就可以雙盤。就這樣一直去煩繼程師父,問出我心中的十萬個為什麼,然後一方面在禪堂一直努力,到最後我的腿痛就自動克服了!在波蘭打坐一支香45分鐘,其實我回家就又沒練習了,可是後來在馬來西亞禪十四打坐一支香50分鐘,這時候心理上我已經可以跟自己說熬過去就好,生理上我覺得腿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痛了,也就是說,以前那種恨腿痛的狀態已經完全、徹底地從我的生活狀態裡移開了!
我覺得繼程法師就是很像哄小孩一般地把我哄完禪四十九,讓我著了他的道(我愛說笑)。當時他還誇獎我說我頭髮剪這麼短很有決心,我真的很感動!因為我媽是很不能接受我頭髮這麼短的!還有在戶外打坐時,我的膝蓋露了出來,他撿起我身旁的布巾,幫我蓋膝蓋。雖然表面上很浪漫,但那是因為「禁語」的錯覺,因為我後來小參的時候被他念了一頓:「妳打過四十九,不知道這樣會得風濕嗎?」還有後來接近四十九尾聲,他還會誇獎我:「不錯哦!這幾週都撐過去了!」後來,禪四十九結束後,他還找我去馬來西亞,其實那年我要去非洲工作,還簽一年的約。我跟他說:「師父,今年不行,我要做工,明年吧。」他現憤怒相說:「什麼明年?」總之,後來非洲的因緣讓我工作提早解約,回到台灣,年底也順利地去到馬來西亞打禪十四。2018年年底在馬來西亞,他告訴我:「妳要趁2019年還是自由之身的時候精進一點。」就是因為這句話,我2019才會參加禪63,去印尼禪五,然後還去馬來西亞從禪淨共修、靜七,再打到禪十四。有一種被繼程師父帶大的感覺!
其實我很慢熟,在波蘭還是很害怕繼程師父的!有一次我不小心放餐盤的時候撞到他,他只說:「小朋友~~」他在波蘭都叫我小朋友,因為我的髮型是很顯眼的大平頭,而且又是所有禪眾裡面最年輕的一位。但他也沒對我生氣,但因為那時候禁語,我頭也不回,害怕的溜走了。因為被法鼓山擋怕了,我在波蘭跟馬來西亞都相對守規矩。然後有一次繼程師父開示前,看到我在打哈欠,他竟然也學我打哈欠。就是一個國際知名禪師,完全沒有架子的那種。而且真的是像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裡頭說的一樣:應以OO身得度者,即現OO身而為說法!
朋友傳訊息跟我說師父寫的《心經》有字漏了
他二話不說補上,拍照,回傳給我。就像學生把作業訂正後交給老師批閱一樣!是不是超級沒有架子?
波蘭那次四十九讓我覺得很難得的是:我從小就是個愛問問題的孩子,我身邊的人經常無法招架,雖然繼程師父會說我妄念很多,但是他都會很細心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,像是:「我臨終的時候,要去淨土,我心那麼亂,去得了嗎?會不會安樂死比較好?」他回答我說:「那些化學藥劑打下去,妳更難維持神智上的清明。」
還有「關於淨土法門需要的『信願行』,我可以信師父、我也可以發願,我也願意行動,但是我就是沒有信心自己去得了淨土,怎麼辦?」繼程師父說:「那就用妳的行,去完成妳的信。」他不會說這樣就沒救了(整個信心崩潰,哈哈哈)!
我還問過他:「如果我這輩子念佛念不到一心不亂,去不了西方極樂世界怎麼辦?」師父說:「那就再回來念哪!就像妳現在念佛一定也不是這輩子才開始。」
還有還有,我跟他說:「師父,我有一個很嚴重的大問題!我睡得很沉,聽不到要我們進禪堂的搖鈴聲。」他說:「這哪是什麼大問題?什麼時候都可以到禪堂啊!那妳就在搖鈴之前進禪堂不就好了?」後來我直接在禪堂睡午覺,這樣就都不會遲到了。高僧就是能夠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!
且讓我灑一下狗糧(誤),是分享一下我到底有多愛問問題,繼程師父對於回答我到底多有耐心。
除了夢過師父跟我說「法不談情」之外,我還聽師父本人幽默打趣的說過:「我泡茶、泡水,就是不泡妞。」雖然說實話他也不是有問必答,但每次他回答我都覺得賺到。還有其實我在通訊軟體上實在不愛用本名,因為很沒有安全感,但是因為師父記得我的名字,有一次因為我用化名,師父說他在微信找不到我,從那以後,真的是為了他,我就在微信用本名,足以見到師父在我心目中不同凡響!
書畫的字
印章的圖是師父畫的嗎?
這張畫很花時間嗎?
看到別人開心,我很不開心
建立正見的管道?
先定才發慧?
去兜率內院是不是比去西方極樂世界容易?
話頭要參哪個?
我現在回頭看,真的覺得就像楊定一說的,不需要直接去面對最困難的部分,把問題移開。我在法鼓山禪堂至今都無解的問題(在寮房休息如果沒有其他人點我,我真的會聽不見搖鈴聲),在波蘭跟馬來西亞都還過得去。還有我的腿痛!到今年2020年,我真的幾乎每天都有打坐,哪怕只是睡前快速放鬆,我都有維持「定課可以短,不要斷」的精神堅持!繼程師父的細心呵護澆灌,小嫩芽終於開出了芬芳的花朵!所以今天聽到田馥甄的《小幸運》,我又憶念起繼程師父。呼麻哥拿披薩進來給我的時候,問我:「妳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生病了?」我說:「因為我剛哭過。」他說:「又哭?怎麼了?」我說:「我想繼程師父。」
連我媽都無法接受的我的髮型,師父說那是好有決心!然後法鼓山認為我不符合禪眾資格,繼程師父卻邀請我去馬來西亞。我當然知道自己有多毛躁,繼程師父一定比我更清楚我內心的毛躁,因此他的接納與寬容,我始終銘記於心!2019年在馬來西亞的禪期當中,不論我在卡上寫了什麼,他都願意不厭其煩地再寫一次:「在日常生活裡要調和身心。」也許就是因為他的耐心,才終於促成了我出關後開始有意願天天打坐,調和身心。他的耐心,激發了我對打坐的耐心。
《小幸運》的這幾句歌詞最觸動我:
「離別了 才覺得刻骨銘心
為什麼沒有發現 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
是誰風裡 雨裡 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
原來你是 我最想留住的幸運
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淋的雨
一幕幕都是你 一塵不染的真心
與你相遇 好幸運
來不及感謝 是你給我勇氣 讓我能做回我自己」
除了明心見性的開悟禪師,有誰可以獻給眾生「一塵不染的真心」?誰做得到?這絕對不是愛情的層次,頂多是「像極了愛情」。那是一種深深的感謝!聖嚴師父在菩薩戒的開示說:我們是多生師徒!我相信,我跟繼程師父也是多生師徒,雖然繼程師父發願不收弟子。楊定一說:「一個人只要誠懇,就連老師都會自己出現。」老實說,我真心希望這種老師在我的生命中多出現一點,多多益善!
番外篇
其實在波蘭之前,我就現場聽過繼程師父的演講了,但當時沒什麼感覺。甚至波蘭後,我室友問我:「妳覺得繼程法師是妳的師父嗎?」我當時都還渾然不知,回答:「我覺得不是耶!因為他太有名了,我的師父應該要能回應我的個人需求。」沒想到繼程師父就是這種師父耶!我在國外,他還會在微信關心、勉勵我!
回饋師父對他作品的感受
用師父的作品調節「筆戰」
5月30日,我把臉書的一片赤誠跟師父分享
其實師父不是要讓我們依賴的,他的功能是要指出錯誤的方向,讓我們少走修行的冤枉路。我2018年年底跟繼程師父說我念佛念到胸腔覺得涼涼的,他直接說:「佛又不在那裡,繼續練習。」
師父對虛名沒有興趣,從明心見性的禪師身上學到的,依舊是「老實修行」。我從他的身教中,學到最重要的一課,就是要「接地氣」!
田馥甄 Hebe Tien [ 小幸運 官方Live版 A Little Happiness] LIVE Version (如果 田馥甄巡迴演唱會)
遇見繼程師父,怎麼樣都不能說是「小」幸運,而是「大」幸運!所以為了繼程師父,我是怎麼樣都不能跟著呼麻哥一起呼麻的!比起呼麻哥的想法,我更在乎繼程師父的想法。因為如果我讓師父失望了,我自己也會心碎一地的!開悟的人其實是比我們凡夫更敏感的,因為他的心更柔軟。因為我很珍惜學佛的機會!我也珍惜我的師父(聖嚴師父說修行的路上要好好跟著一個老師學習)!我相信只要認真努力,我的真心,會再度與師父的真心,相遇。